神域西境,神宗神衍殿。殿内穹顶刻满繁复的神纹,中央悬浮着一枚丈许大的水晶,水晶中流淌着金色的神力,如同凝固的阳光。周横盘膝坐在水晶下方,身前放着一本泛黄的古籍 ——《神衍诀》,神宗的核心功法。
神玄子负手站在殿门口,黑色道袍上的暗纹在神力中微微闪烁,他看着周横,语气带着几分不耐:“《神衍诀》讲究‘以神御气,以气养神’,你别总用剑宗的‘剑心’去硬抗神力,那样只会两败俱伤。”
周横睁开眼,嘴角挂着一丝血迹。刚才他尝试运转《神衍诀》,体内的剑气却与涌入的神力激烈碰撞,经脉像是被无数细针穿刺,疼得他几乎晕厥。他攥紧拳头,掌心的剑茧因用力而发白:“神力刚猛霸道,若不用剑心守住本心,我怕会被它反噬。”
“迂腐!” 神玄子冷哼一声,抬手对着水晶一点,一道金色神力化作细线,缓缓注入周横体内,“你以为当年神天宗为何要分宗?就是因为张沉周那老东西太执着于‘剑心’,总觉得神力是异端。可你看这神力 ——”
神力在神玄子的操控下,绕开周横的剑气,顺着经脉游走,最终在丹田处凝聚成一个小小的金色气旋。气旋转动时,竟隐隐与周横丹田中的剑气形成呼应,虽依旧排斥,却不再是不死不休的对抗。
“感受到了吗?” 神玄子的声音柔和了几分,“神力不是要吞噬你的剑气,而是要与它‘共生’。你领悟的‘阳生万物’之道,本就该兼容并蓄,怎么反而比张沉周还死板?”
周横心中一动。这几日修炼,他总觉得神力与剑气像是水火,却忘了自己当初领悟的 “剑神同源”—— 阳为剑,阴为神,阴阳本就该相生。他深吸一口气,放下对神力的排斥,试着用 “阳生” 之道引导神力,让它与剑气一同运转。
丹田中的金色气旋与青色剑气缓缓靠近,碰撞产生的疼痛依旧存在,却多了一丝微妙的和谐。周横的额头渗出冷汗,却咬牙坚持着,直到气旋与剑气形成一个缓慢转动的太极图案 —— 阳面是剑气,阴面是神力,中间的分界线虽模糊,却真真切切地融合在了一起。
“不错。” 神玄子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再练七日,你若能将《神衍诀》练到第三重,便算入门了。”
与此同时,神域东境,剑宗剑冢。剑冢深处,无数柄古剑插在石壁上,剑刃反射着幽冷的光,空气中弥漫着千年不散的剑意。紫凝站在《剑心通明》的石刻前,手中握着一柄普通的铁剑,眉头紧锁。
张沉周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手中把玩着一枚剑穗,语气悠然:“《剑心通明》不是让你用神力去压制剑意,而是要让你‘感受’剑意。你看这些古剑,每一柄都有自己的故事,每一道剑意都藏着主人的执念 —— 你要做的,是让你的神力成为剑意的载体,而不是枷锁。”
紫凝抬手挥剑,铁剑带着紫色的神力斩向一块巨石。巨石轰然碎裂,却没有半分剑意的灵动,反而显得笨拙。她咬了咬下唇,清冷的眼中闪过一丝挫败:“可神力刚硬,剑意灵动,我总也找不到平衡。”
“那是因为你太执着于‘阴藏本源’之道了。” 张沉周站起身,走到紫凝身边,抬手对着石壁上的一柄古剑一点,一道青色剑意顺着他的指尖,注入紫凝手中的铁剑,“你觉得阴是藏,是守,却忘了阴也能生阳。剑意看似灵动,实则藏着刚猛;神力看似刚硬,实则能包容万物。”
紫凝心中一震。她一直觉得自己的 “阴藏” 之道是极致的防御,却忘了阴与阳本就相互转化。她试着放下对神力的掌控,让剑意顺着神力流转,铁剑上的紫色神力渐渐染上一层青色,挥剑时不再是单纯的破坏,而是多了一丝 “斩而不毁” 的精妙 —— 剑风掠过巨石,只在石面上留下一道浅痕,却让巨石内部的结构彻底崩解。
“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