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地开了口。胡衍在今年开春大赏时,贴职升为了显谟阁待制。
“回禀陛下,那年臣的确是在城外追踪他二人直到白马渡口,也是臣不顾风险,亲手扔出去了三颗轰天雷,当场炸死炸伤多人,其中就有符合这秦刚与越王二人特征相符的一对宋人。此事,白马县衙至今还有宗卷留存,臣还有当地杵作验尸结果佐证,按理说,他二人不应该还活在世上啊!”事到如今,胡衍也只能咬死了不承认。
“陛下,虽然发这檄文的人虽然自称是他们,但也不能肯定就一定会是他们两人。臣这些年,的确也听闻过皇宫内官传闻,提过先帝曾有过一份遗诏,也许就是这秦刚逃出宫城后转交给了别人。眼下,便是得到这份遗诏的人,借机出来兴风作浪。”高俅在西北走了一遭,自觉眼界、判断力都高了不少,此时说的这番话,听起来也挺像是有理有据。
“对对!臣也怀疑这秦刚与越王的身份有假。”杨戬赶紧上前附和高俅的观点,“遗诏也好、皇后之玺也好,都是死物,当年也的确是被秦刚带出了宫,或许正是流落到了他人之手,便就有宵小企图冒名顶替,在其背后,一定是有人操纵!”
“有人操纵?那你们说,会是谁?”赵佶质问道。
“吕惠卿!肯定是这个奸臣!”高俅斩钉截铁地说出了他的判断,“吕惠卿自恃为三朝老臣,一直狂傲不羁,又以曾任宰辅、屡立军功为由,一直谋求回京高升。但是一直没有给他机会,因此怀恨在心。此前两浙路之事无比顺利,还以为是他手段了得,现在想来,却是被这奸贼蒙骗,应该是他私下与叛贼勾结,再利用战事处置,在两浙路清除异己,却是做好了阴谋起事的准备!”
“臣附议高都司。”杨戬立即跟上,“吕贼狼子之心,不感陛下天恩,反而妄染国祚之事,实乃十恶不赦。当选良将,起大军,破城擒首,执于陛前问罪!”
“臣也附议。”胡衍在过来之前就已经打定主意如今要低调行事。
其实如今的他也算是两头下注,秦刚那头的做事风格他十分清楚,只要他在朝廷里还有利用价值、而且还尽心配合的话,是不用担心自己被对方所报复。而且,他也盘算过,秦刚再怎么折腾,就算是今天居然出乎意料地挑动成了五路之地站在他那一边,但毕竟还是无法与如今强大的大宋朝廷长久对抗,假如赵佶这边应对得当、上下同心,雷厉风行地扳杀过去的话,他倒是不介意趁机落井下石,最后安心继续自己的富贵之路。
“现在讨论这个幕后黑手是谁很重要的吗?”赵佶却是极不满意,并且还有点极其生气。因为杨戬的这番话说了跟没说一样。谁不知道要对叛乱立即用兵呢?但问题却在于此事如何定性?如何先对天下作出什么样的回应?然后接下来还更麻烦的是:该选哪些良将?又该调哪里的兵?又该如何协调军饷军粮?哪能是这轻飘飘地一句出兵平叛就能解决的?
蔡京等到在场众人都发表了观点之后,终于决定要自己开口了,他并不会像高俅他们那样急于要去否定这次的对手就是秦刚与越王,就像他开头提的那样,这事与他无关,但是他只关心对面的具体对手到底有谁,尤其是一个已经明确了的要命对手:吕惠卿。
原本以为,这个老家伙之前被章惇等人压制,接下来又被他死死地拦在京城之外。那么多年下来,应该也认命了。所以,这次因为两浙路被海盗骚扰得有点麻烦了,便就默许让他去收拾这处烂摊子而已,却一不留神着了他的道,让这个最善长阴谋的野心家借着越王与秦刚的名头还魂来了!
两浙路是什么?两浙路原本就是他蔡京的发家之地,也是如今他为皇帝谋划天下的重要米袋子和钱罐子,每年发运到京城里的赋税就不用说了,光那年年增长的海税,就是一个不可估量的数字。原本以为,吕惠卿上次除掉朱勔,应该只是为他接下来物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