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看看,白天是累累白骨,晚上是荧荧鬼火呀!他们哪位不是母生父养的骨肉,他们哪位没有子女妻儿?!就是因为杨广一己私欲,造成了多少家庭家破人亡啊?!这几年由于杨广倒行逆施、残暴无亲的政策,大隋王朝死去的百姓何止百万!!老王爷,这都是事实啊,这不是小侄我今天在这里危言耸听。也不是我为了杀杨广,在这里编造的谣言。我想,您心里头有本儿明白账!所以,老王爷,您说我们反的对吗?您还要劝我们归顺。我们归顺,那就是与天下百姓为敌,就是助纣为虐,就是为虎作伥!老王爷,您扶保大隋一辈子了,您自己忠正清廉。但是,您并不管这个国家,您并不管您那个侄子,您眼瞅着他倒行逆施,您不进忠言!所以,老王爷,我不佩服你,你不是个忠臣,你只是忠于那个天子,你只是忠于杨广这个暴君,你对国家毫无建树!”
这句话说得靠山王杨林的脸当时就黑了——本来紫微微的脸,当时一红,就变黑了。杨林也明白人家骂得对呀,但是杨林不爱听这话。什么是国家?国家就是天子,天子就是国家,我保天子就是保大隋!你居然敢说我不忠?!那杨林能干吗?当时眉毛就挑起来了。
伍云召说:“真正的忠臣是谁呀?是我的父王啊!我父王看大隋江山落在杨广之手,肯定被杨广糟蹋了。所以,我父王不畏权贵到殿上骂君,这才把杨广骂得恼羞成怒,把我父王敲牙割舌。这叫忠臣!你只不过是为虎作伥的——我说句不好听的话——一只走狗!你诺大年纪,七十多岁了,你还给杨广一路开道呢。靠山王,我劝你及时回头,赶紧告老还乡吧,我们绝对不为难你,我们也敬重你私德不错,绝对不为难你。赶紧走吧!人老不讲筋骨为能,你现在救不了杨广,更救不了大隋!你想着是独臂补天,到头来只能是螳臂挡车呀!杨林呐,赶紧退了下去吧!”
“这……嗯……”杨林气得直哆嗦,就觉得脑袋发胀,年岁大了,血压有点不稳了,“噌噌”往上顶啊。
旁边十家太保一看:“父王,父王息怒,父王息怒。别听他们讲的。父王,您您您……千万别动怒!”
杨林自己按捺怒火,平息好半天才把怒火压下去。抬起脸来,冲着伍云召又是一笑:“云召,你这意思,今天你我非得刀兵相见不成?”
“如果老王爷不听我刚才良言相劝,那等待老王爷的只能是刀兵相见!”
“咱们就不能再谈一谈?”
这个时候,伍云召身边的伍天锡着急了,“嗷”的一嗓子往前一提马:“我说大哥呀,跟这老匹夫废什么话呀?咱们如果能够坐下谈,能够三言两语解决了,咱为什么要在此拦河截皇驾呀,啊?!古人云,遇到文王讲礼义,遇到桀纣动刀戈呀!他就是桀纣,他就是昏君的走狗!你刚才也说了,对付他,那就得拿这刀把子呀!请大哥往后闪退,小弟前去擒拿这老匹夫!啊——驾!”不等伍云召下令,伍天锡在马上晃动一对短把凤翅鎏金镋,催马直奔老杨林。
老杨林在马上还等待伍云召给自己回话呢,没想到,突然如同一股黑旋风似的,“呜——”就刮过来一个黑大汉,胯下一匹乌锥马,长得这个凶恶劲儿就甭提了,身高过丈,头似麦斗、眼似钢铃,冲过来把掌中的短把凤翅鎏金镋这么一碰,“嘡啷啷啷……老匹夫,拿命来!”
杨林刚才气得浑身发抖,还没有完全反过劲儿来呢,十家太保不舍得让老王爷出战。另外,十家太保跟他们三位都没伸过手,不知道他们三位能耐多大。不过,十位太保也听说了,说伍云召了不得,胯下马掌中凤翅鎏金镋,曾经在南阳关大战宇文成都,跟宇文成都能打上多少回合,可见伍云召是有一点能耐的。那个步下的雄阔海也听说了,当年曾经闹过长安城,在长安大兴城也会战过宇文成都,把宇文成都的马还给砸扁乎了,好像也了不得。至于这伍天锡么?几家太保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