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原来是他……我怎么把他忘了?是啊……除了他,还有谁能搅动这么大的风雨,逼得你这样的利剑都不得不回鞘防守……”
有情报。
“那个‘他’是谁?”
安长卿追问,可她心中隐约已有了猜测。
墨邪嗤笑一声,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还能有谁?我那个……‘好弟弟’啊。”
安长卿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果然是他——
那个神秘的三皇子。
“你的弟弟?就是三皇子吗?这一切难道都是他干的吗?”
安长卿装作无意发问,声音依旧平稳,但握着霜寂剑剑柄的指节微微泛白。
“想知道他的一切?可以。”
墨邪的声音透着一丝狡黠和渴望,
“把我母后拿来,把这该死的眼罩摘掉。我全都告诉你。”
这个要求立刻被上报。
经过短暂的商讨和严密的安全评估,上级同意了。
几名穿着防护服的专业人员小心翼翼地从最高等级的保密室取来了那把脊骨剑,放入一个透明的能量防护罩内,放置在安长卿身侧。
另一名专业人员上前,谨慎地解开了墨邪脸上的黑色眼罩。
强光刺入久未见光的双眼,墨邪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生理性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溢出眼角。
他用力眨了眨眼,努力适应着光线。
当模糊的视线终于聚焦,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安长卿身旁防护罩内那柄苍白的骨剑。
只一眼。
那双刚刚适应光线的眼睛瞬间变得猩红一片,浓烈的血丝瞬间爬满眼白。
所有乖张、阴沉、算计都在这一刻崩塌,只剩下最原始的、撕心裂肺的痛苦与孺慕。
他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哽咽,身体在拘束架中徒劳地挣扎,试图靠近那柄剑,嘶哑的声音破碎不堪:
“母后……我……我终于又能看见您了……对不起……母后……是孩儿不孝……让你……让你……”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孺慕之情和无尽的痛苦。
那目光贪婪地描绘着剑身的每一寸曲线,仿佛在凝视着母亲温柔的面容。
安长卿沉默地站在旁边,像一尊冰雕,静静地看着墨邪对着那柄脊骨剑倾泻他积压的痛苦与思念。
做作般的虚假。
果然,他的这份思念,如同被投入熔炉的寒冰,迅速蒸发、扭曲,最终被熊熊燃烧的仇恨之火取代。
他的哽咽渐渐变成了充满怨毒的诅咒:
“墨孤……老东西!畜生!我要你死!千刀万剐!还有……还有那个贱人!还有……那个杂种!”
他口中的“贱人”与“杂种”,显然指向了害死他母后的人,难道是之前提到的新的魔后和三皇子吗?
情绪宣泄到极致,墨邪急促地喘息着,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脊骨剑,声音却诡异地平静下来,带着一种刻骨的阴寒,开始了他的讲述:
“一千多年前,妖界通往魔域的古老封印,被我的好父皇,撕开了一道口子。他带着魔军,蛰伏百年,然后血洗了妖界金乌族的栖息地!扶桑神树~”
这竟然还与妖界有着关系。
安长卿大脑瞬间闪过林嘉远的身影。
会不会妖族进入人界也和这有一定的关联?
“妖界那些蠢货……散漫惯了,只靠天赋本能吸收那点可怜的灵气,连像样的抵抗都组织不起来。他们的妖皇,那个老东西,实力也就相当于魔皇吧?呵,在我父皇面前,不堪一击。”
魔界的领导者比魔皇还要强大,那就是……
魔帝。
“听说他们那还有个始祖,全妖都跪在他的栖息地那边祈求让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