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地问了一句,接着便感到顾经年的手指在她的手掌上写着什么。
仔细地感受了一会儿,她感觉到顾经年说的是“韩有信是开平司提司,命我们随屈济之刺杀一人。”
裴念早知到了雍国之后会有人接应,倒没想到对方竟是先联络顾经年而非找她。
她拉过顾经年的手,写道:“刺杀谁?”
“不知,他能传音入密,你知道他吗?”
裴念写了个“不”,又写道:“屈济之眼力独到,我们跟着他,容易被看出端倪。”
等了好一会儿,顾经年却没有再写字,大概是懒得以这种费力的方式做不必要的沟通。
他拉了拉被子,给裴念也盖上。
过了一会,裴念开口道:“你们顾家,好没礼数。”
“嗯?”
“我虽与你私奔,毕竟没过门。这便安排我们住一间,可是轻视于我?”
话中的不满之意十分明显,当然,裴念是故意这么说的,若有人偷听,一则演得更真,二则下次顾家也许就知道该让她与顾经年分开睡。
不料,顾经年想了想,道:“四哥给我们安排了两间屋子。”
“一间是给张小芳的。”
“他没说。”
裴念一愣,回想了一下,确实是没人说过让她与顾经年住还是与张小芳住。
方才进屋前她也没多想,觉得既然都劫狱救人、私奔叛国了,当然还是该住一起。现在被子都盖上了,也无甚好说的。
气氛似乎略有些尴尬。
有月光透进屋中,裴念转头看去,见顾经年仰卧在那闭上眼,像是已睡着了,她遂也不再多想,准备入睡。
奇怪的是,今夜却是怎么都睡不着。
她遂吐纳静心,闭目养神。许久,却感到身旁的顾经年动了几下,呼吸并不均匀。
裴念遂转头看去,借着微微的月光,见到他那闭着的眼睛睁开了一会才重新闭上,原来他也没有睡着。
她把头转了回去。
顾经年放弃了入睡,忽问道:“你学说话快吗?”
“很快。”
“那我教你说些话吧。”
“好。”
裴念知道顾经年要教的是那原本只有他与顾采薇听懂的奇怪语言。而她也明白,这绝不是顾经年轻易愿意教别人的,于是又补了一句,道:“我不会教旁人。”
于是,两人开始一个教,一个学。
那种尴尬气氛也就渐渐消失了。
没到三更时分,顾经年打了个哈欠,说话的声音低了下来。
裴念也很困了,眼皮沉得厉害,不多时,沉沉睡去。
待屋外传来军鼓声,她迷迷糊糊醒来,意外地发现自己竟贴着顾经年,连脚都勾在一起。
但想到了两人之间更激烈的事也做过,接下来一段时间还要扮演情侣,她并没有立即移开,而是又赖了一会儿床。
她也不是那种因为这点亲昵动作往后就要以身相许的女子。
相比于她的志向而言,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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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北溟一直在忙军务,直到这日天明才有空单独见顾经年。
他把顾经年带到了关城边上的悬崖高处。
四野无人,说话不虞被人听到。
“以你的性格,你不该会来投奔我。”顾北溟道:“这次,为何而来?”
顾经年反问道:“父亲为何会如此觉得?我就不能是想与家人团聚。”
“你是个不争气的东西,因我对你严厉了些,你便没把我当作家人,岂会想与我团聚?”
“严厉?你管那叫‘严厉’?”
“你死了吗?”顾北溟道:“我将你剥皮拆骨,可何曾在你身上留下一点伤痕?这两年你经历了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