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也完全失去了血色。
顾经年怀抱凤娘,越飞越高,感觉到殷誉成比之前更强了。
风刃不停掠过,他转身护住凤娘,背上瞬间被划得血肉模糊,火翅也差点熄灭。
他不敢恋战,径直飞走。
殷誉成当即御风去追,他步履极快,但终究不能飞起来,不时总会遇到各种阻碍。
追了一段距离之后,顾经年与凤娘已消失在了天际之中。
殷誉成失去了方向,不得不停下脚步。
他脑海忽然又是一片空白,呆立在那儿许久,茫然四顾,像是不知接下来该做什么。
“爹!”
殷淑赶到了,上前挽着他问道:“发生了什么?顾经年呢?”
“他把凤娘带走了。”殷誉成喃喃道:“他为何处处针对我?先对我出手,又阻止我与凤娘生子。”
殷淑犹豫片刻,终于瞒不住了,道:“他不是针对爹,他是……他是凤娘的旧情人。”
“什么?”
殷誉成身子一颤,像是难以接受这样的打击。
殷淑道:“顾经年到雍京来,就是来找凤娘,要带着她私奔。”
说着,她想到自己终究没能得到顾经年,求而不得的痛苦就开始钻心蚀骨。
殷誉成的痛苦并不比她少,本以为顾经年只是对付他,此时却想到顾经年或许与凤娘已在缠绵悱恻,怒气上涌,让他几乎要炸开。
父女二人相对而立,怨念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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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从耳畔呼啸而过。
凤娘睁开眼,见到了搂着她的顾经年。
“你终于会飞了。”她不由道。
“你才知道?”
“可你是第一次带我飞。”
说话间,顾经年已缓缓落下,将凤娘放进城外官道上的一辆奢华的马车中,自己则坐上车辕,拿起马鞭驾车。
“这是你备好的马车?”凤娘问道,“你早有准备。”
“不是。”顾经年道:“正好看到有几人下车了,所以借用一下。”
凤娘一愣,掀开后面的车帘回望,还真见到几个人正徒步往这边追来。
远远还呼喝道:“兀那小贼,别跑!”
“快些,再快些。”凤娘催促了顾经年,又问道:“我们去哪?”
“回雍京。”
“救裴念?”
“不止。”
顾经年已经想过了,他固然可以带着凤娘离开雍京,但不能完成开平司的差事,恐怕换不回顾采薇母女。
更好的办法还是除掉殷誉成,韩有信说得很清楚,下一个任务是“再杀他一次”。
无非是继续与炼术斗争,没什么好畏惧的,一如他在瑞国所为。
只是这一次,顾经年打算找个人合作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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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门窗紧闭的屋子里,韩有信正坐在灯下写着密信。
他每写下一个字,字迹很快就消失不见,等到整封信写完,纸还是那张白纸,算是白写,他甚至不将它寄出去,搁下笔就出了屋。
早有人在门外等候,道:“韩参军,殿下召你过去。”
“好,出什么事了吗?”
“信王的义弟拐跑信王的未婚妻。”
“有这等事?”
韩有信故作诧异,并露出了一个饶有兴趣的笑容,一边与来人谈论着,一边赶往东宫。
近年来雍帝殷括龙体欠安,军国大事多由太子决断,这让东宫一系的官员经常有机会聚在一起商议。
韩有信的父亲曾与太子是同窗,因此他能力虽一般,却算是东宫的核心党羽。
偏殿上,十余个官员正在议论今日信王与顾经年在京中的大战。大家都消息灵通,都知道这对结义兄弟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