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公主,你我再谈谈如何?”
卫俪急着母女相认,却也看出张小芳极为依赖顾经年,只好点了点头。
两人走到了庭院中的无人处。
顾经年也不怕被人偷听,开门见山,道:“公主知道我想问什么。”
“不错。”
卫俪知道顾经年想问她孩子的父亲是谁,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得替我告诉她,我真是她娘亲。”
“好。”
之后是漫长的沉默。
等到卫俪开口,还是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道:“她没有父亲,她是越国的血脉,我是她唯一的父母。”
“我知道。”顾经年道,“我不会让任何人逼她认父。”
卫俪低下头,眼眸中有微光闪动,略作思忖,给了回答。
“我只能告诉你,当年谁强占了我。”
“嗯。”
“你没有猜错。”
卫俪一字一句,吐出了一个人名。
“顾北溟。”
顾经年良久无言。
反而是卫俪笑了笑,道:“你也知道,在军中这种事很常见,他是得胜的将军,我是她的女俘。”
她似乎已经完全看开了。
顾经年释然一笑,道:“我会保护好这个妹妹。”
也许是冥冥之中注定,在他最危难之时,他的同父异母的妹妹救了他。
而他所有兄弟姐妹之中,他们俩的身世最像。
总之,这件事对顾经年而言,是有预料且可接受的。
————————
数日后,阅微学堂。
堂上在讲课的是俞末娴,她如往日那般拿书卷念着,见一向最认真听讲的张小芳坐在那发着呆,双目无神。
俞末娴遂过去,轻轻用书卷拍了拍张小芳的肩,低声道:“一会来找我。”
于是,课后两人便走在学堂后院的长廊上,谈心了几句。
“近来有烦恼?”
“回先生,是。”
俞末娴失笑,道:“你便当我是朋友,若有心事,可与我倾诉。”
“可是先生是用来敬重的……”
“没听说过吗?”俞末娴道:“有一个词,叫亦师亦友。”
张小芳虽心事重重,闻言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下,因她感受到了与俞末娴相处时的轻松自在。
两人又聊了几句,她还真就不自觉地把心事说了出来。
“就是发生了一桩我从没想过,也很难接受的事,比如我从小到大就叫张小芳,忽然发现原来我不叫这个名字,该用另一个名字。”
张小芳说了很多,俞末娴只是静静地听着,只说了一句话就解决了她的第一个困扰。
“重要的不是你过去是谁,而是往后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先生?”
张小芳一愣。
她其实并没有把事情说透,但俞末娴就像是完全了解所有经过。
想必先生就是聪明吧。
不论如何,这句话让张小芳释然了许多。
“还有别的烦恼吗?”俞末娴又问道。
“就是……”
张小芳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这几天,她想了很久,确定自己是喜欢顾经年的。
虽然以前她也很确定自己不会与他在一起,但总归还是保留着一丝希望,或者说是努力向他靠近直到能与他并肩的期待。
可当身世被揭开,连这希望也湮灭了。
那天,她听到顾经年对她说出那一句“你是我妹妹”时,很明显地感觉到心里缺了一块。
“想必是关于男女之情的。”俞末娴笑了笑,若有深意地道:“你要知道,人这一辈子很长,你觉得忘不掉之人有一天也许会忘掉,当下有缘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