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药箱收拾好,搬到西厢房。”又对白若雪道,“你去药房把那箱银针带上。”
苏瑶没多问,转身就往内院走。白若雪看着他紧绷的侧脸,轻声道:“是冲着你来的?”
“或许吧。”凌羽拿起靠在门边的铁剑,剑鞘是普通的黑木,剑身却在晨光里泛着暗哑的光——这是他用当年战场上断裂的长枪重铸的,没有花哨的剑穗,只有虎口磨出的光滑弧度。
他走出山庄大门时,三十名玄甲骑士正勒马站在石阶下,马蹄踏碎了晨露,气势肃杀。为首的少年将军大约二十岁,眉目锐利如鹰,见凌羽出来,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双手举着一卷明黄卷轴:“末将赵虎,奉陛下密令,请龙王大人出山!”
凌羽没接卷轴,只是看着他:“龙组早已解散,我也不是什么龙王。”
“大人!”赵虎猛地抬头,眼里血丝密布,“北境蛮族联合西域十二部,已攻破雁门关,守将战死,三万将士被困!镇北王传信,说只有您能解此危局!”
“轰”的一声,凌羽握着剑柄的手骤然收紧,指节泛白。雁门关,那是他守了十年的地方,那里埋着他最敬重的兄长,埋着三百名龙组兄弟的忠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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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说,只要您肯出山,过往一切恩怨一笔勾销,还您凌家清白。”赵虎声音发颤,“镇北王在信里说,蛮族首领手里有‘焚天炉’,能融天下神兵,我军的刀枪根本挡不住……”
“焚天炉?”凌羽瞳孔骤缩。那是西域失传百年的邪器,据说要用三千童男童女的精血炼化,当年他为了毁了这东西,曾单枪匹马闯过西域七国,差点死在雪山之巅。
这时,苏瑶和白若雪走了出来。苏瑶手里拿着一个包袱,里面是凌羽的旧铠甲;白若雪提着药箱,平静地说:“我跟你去。”
凌羽看着她们,喉结动了动。他曾发誓再也不沾血腥,可雁门关的烽火,终究还是烧到了他眼前。
“我去取箭囊。”苏瑶转身要走,却被凌羽拉住。
“你留下。”凌羽看着她的眼睛,“看好山庄,等我回来。”
苏瑶咬了咬唇,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塞进他手心:“这是我娘留下的平安符,你带着。”那是块普通的羊脂玉,上面刻着一朵小小的梅花,是她亲手打磨的。
白若雪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瓷瓶:“这里面是护心丹,每日一粒,能压制你体内的戾气。”她顿了顿,又道,“柳依姑娘的信里说,江南水师提督是她师兄,或许能从水路调些粮草支援北境。”
凌羽看着她们,忽然笑了。他这一生,杀伐无数,背负骂名,却总有人在他身后,为他备好铠甲,为他熬好汤药,为他守住这一方小小的山庄。
“福伯,备马。”凌羽接过那卷卷轴,转身走向马厩。玄铁剑在他身后轻鸣,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厮杀而兴奋。
赵虎跟着他进了马厩,见他牵出一匹瘦骨嶙峋的老马,忍不住道:“大人,末将带了最好的战马……”
“不必。”凌羽拍了拍老马的脖子,这是他归田后从镇上买来的,平日里用来拉货,“它比任何战马都懂我。”
苏瑶站在石阶上,看着凌羽翻身上马,玄甲在晨光里闪着冷光,背影依旧挺拔如松。她忽然想起三年前他刚回来时,满身伤痕地倒在山庄门口,像一头困在牢笼里的孤狼,而如今,这头狼终于要再次奔向属于他的战场。
“凌大哥!”苏瑶忽然喊道。
凌羽勒住马,回头看她。
“记得按时喝药。”苏瑶笑着挥了挥手,眼角却有泪光闪动。
白若雪走上前,递给赵虎一张药方:“按这个抓药,分给受伤的将士。”又对凌羽道,“我去药房取些药材,随后就到。”
凌羽点点头,调转马头,对赵虎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