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里带着老一辈人特有的认真,仿佛要从这年轻人眼里找出半分虚情假意。
“我能。”
朱飞扬抬眼,目光清亮得像雨后的天空,没有丝毫闪躲,“只要我朱飞扬还有一口气在,薇姐和两个孩子,就一定是这世上最幸福,最快乐,最安稳的人。”
他说这话时,声音不算大,却字字笃定,像是在心里刻了无数遍,此刻终于有机会郑重说出口。
曲玉敏忍不住笑了,抬手拍了拍丈夫的胳膊,腕间的玉镯随着动作轻轻碰撞,发出温润的声响:“行了老头子,别吓唬孩子了,看把他紧张的。”
她转向朱飞扬,眼底的温和像春日里化开的春水,漫过眉梢眼角,“飞扬,小薇那孩子性子犟,认准的事八头牛都拉不回,你们俩能走到一起,也是缘分。”
陈河图和陈洛书在一旁含笑点头,手里的核桃和茶杯都没停。
他们心里清楚,朱飞扬身边的事向来复杂,罗薇的性子又特立独行,这层关系里的弯弯绕绕,旁人插不上手,终究得靠两个年轻人自己捋顺。
陈洛书给朱飞扬的茶杯续了水,轻声道:“坐下说吧,站着怪累的。”
“为民,别跟孩子置气了,看看我带的东西。”
陈河图朝朱飞扬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打开脚边的锦盒。
朱飞扬连忙蹲下身,小心翼翼地解开锦盒上的红绳,将里面的两幅卷轴徐徐展开。
第一幅是圆慧大师所书的《长征》,宣纸泛黄,却透着古朴的气韵。
笔力遒劲,一撇一捺都是带着千钧之力,“红军不怕远征难”几个字尤其醒目,墨色深沉,仿佛能看见当年红军踏过雪山草地的艰辛。
字里行间透着沉郁的忧思,又藏着不屈的刚劲风骨,看得人心里沉甸甸的。
第二幅则是朱飞扬写的《沁园春·雪》,笔锋凌厉如出鞘的剑,墨色浓淡相宜,时而重若崩云,时而轻如蝉翼。
“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这句,更是写得气势磅礴,带着一股少年人的锐气与豪情,与圆慧大师的沉稳形成鲜明对比,却又各有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