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该不该说。”阿莞低下头,很是为难。
她虽然喜欢打听,又是碎嘴,却也知道这事关系到侯府的颜面,不好乱说的。
魏婵摆出公主的架势,道:“我与你家姑娘从小就交情深厚,你也看在眼里,若真有什么事,我还能不向着她吗?”
阿莞被说动了,纠结了一会儿,终是把侯府的丑闻说了。
“顾经年?”
当再听到这个名字,魏婵莫名激动了起来。
她又想到了在藏书阁里,自己故意朝他放的那个屁,顿觉浑身不自在。
“那家伙,他……他如何与薛举举搅到一块了?”
“我也不知道。”阿莞道,“姑娘被他伤透了心,做梦都念他名字呢。”
“是该杀。”
魏婵亦是咬牙切齿,道:“我知道了,我必杀了顾经年,给你家姑娘出气。”
说话间,她们已出了沈府。
魏婵的车驾便停在门外,车驾旁却还站着一个衣着华贵的青年男子,正是仰慕沈灵舒已久的梁采星。
“公主!”
梁采星快步迎上前,隔得好远,嘴里已关切地问道:“沈姑娘怎么样了?她到底为何不开心。”
一见梁采星,阿莞便想往后退,却被魏婵一把拉住。
“避他做甚?”魏婵低声道,“你家姑娘不出意外便要嫁他,你这当通房丫头的,早晚与他熟悉。”
“可……”
阿莞被这话吓了一跳,连忙摆了两下手。
她私心里觉得,自家姑娘并不喜欢梁公子,因为他实在是太烦人了。
“沈姑娘到底怎么了?”梁采星关切之色愈浓,问个不停。
魏婵不是个能保密的,于是,侯府外很快响起梁采星义愤填膺的声音。
“顾经年?!我一定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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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经年正从逢春巷走过,仔细观察着。
他并不寄望于如此就能找到薛举举所说的那人……忽然,他停下脚步,看到了巷子中有一处医馆。
医馆没有招牌,只是里面摆着药架,散发出浓郁但让人觉得很舒服的药香,让人知道这是医馆。
里面很小,除了桌椅之外,只摆了一条板凳。
一个白发白须的老者正坐在那儿为人把脉,而门外还站着五六人,都是穿着短襟粗褐的普通人。
顾经年侧身进了医馆,道:“老先生。”
“门口排着。”
老者头也不抬,用苍老的声音说了一句。
顾经年遂重新出门,站在那几人后面等着,向他们打听了几句。
“敢问屋中的老先生是?”
“你不知道也来看病?这是旬神医啊。”
不用顾经年多问,他们很快就议论起来。
“荀神医的医术可没得说,只是脾气古怪,每在一个地方住久了,来找他看病的人一多,他便要搬家。”
“为啥?”
“求清静,可凭他的医术,哪能清静得了啊,每次要不了多久,这门前又挤满了人。”
“那要这样,他不给人看病不就好了。”
“悬壶济世嘛,每天诊治五六个有缘人,不为名气所累……”
顾经年等了许久,一直到天色即黑,方才步入医馆。
“老先生。”
“伸手。”
“我不是来看病的。”
白发老者抬眼瞥了瞥他,淡淡道:“你有病,不看?”
“我有病?”顾经年疑惑道。
“手。”
顾经年于是伸出手,老者按了按他的手背。
那正是在薛举举处被刺了一下的地方,此时已成了一个红点,皮下隐隐有些发黑,这一按便有些痛